多一种角度看读经——高阶八期《经史合参·钱著选读》研习会讲话
文字整理：郑路达 薛春黎
修订：冯文举（2020/02/21）
高阶班不是我带，但我是“幕后黑手”。
高阶班读钱著，两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为讲“六小篇”宣讲提供素材、增光添彩。
第二个目的，将来有机会向大学历史系学生讲历史，把他们震撼住，进而提升转化他们。
我有这个自信，要知道我的背景是什么。初中我就是“历史迷”，高中时候，曾想放弃所有学科，专门学历史，当时老师给我泼一盆冷水，让我“全面发展”。后来我只好回到班里，不过，我还是没有“全面发展”。身在曹营心在汉，其实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在读历史。大学也是一样，三分之一在学历史，我是下过硬功夫的。为啥喜欢历史？历史里面有故事啊，好玩啊，你懂得很多，可以跟别人炫耀。后来看多了之后，发现历史里面有很多阴谋诡计，有很多人性的黑暗，虽然有时候会觉得讨厌这些，但看黑暗看多了，不自觉地也有点“厚黑”了，也有点成熟了，当然那种“成熟”是一种“皮厚”，自我保护的成熟、对人世间冷笑的成熟。直到大学时代，我真正读到钱穆先生的著作，我才有变化，我才从过往的历史观中跳出来，跳出来要追求这个“道”、历史的精神。
真正的历史是什么？历史的源头、历史的传统是什么？就是孔子作《春秋》，就是“春秋精神”。“五经”里面有《春秋》，再早是《尚书》。到了司马迁成了历史。《春秋》是什么？《春秋》是经，“经”堕落之后才是历史。清朝章学诚说“六经皆史”，完了，他说经都是史，更加堕落。在学术上很有意义，但是它反映的是道的堕落，清朝人见识的堕落。我们现在，哪一个大学历史老师告诉你，读历史要有“春秋精神”。没有！我敢这样说，因为我很熟悉他们，他们没有“春秋精神”，没有经的精神，没有道的精神。所以说，各位，你看到《钱穆先生著作选读》，这是我汇编的。有些同学说，看历史，很光明。错了！要看什么历史，看光明的历史会看到光明，看黑暗的历史，让人感到黑暗。历史大部分是让人感到黑暗的。鲁迅不是讲了吗？吃人。历史大部分是黑暗，少部分是光明啊。各位，光明很少，为什么鲁迅看到黑暗，不是眼睛浊了，是心有问题，他的心灵是不行的。鲁迅的心灵不行，这一百年谁敢这样说？王教授。
我清楚的记得，二年前我们一位讲师在贵阳一所小学进行六小篇培训，有语文老师看到《读经教育的全程规划》，王教授骂鲁迅，她们不干了，怎么可以骂鲁迅？如果我们的讲师有深远的历史见识，那我们就可以解释，可以化解这个危机。
所以说，我主张读史，但这有先后之别。一定是先读经再读史，不要反了。并且是高阶班读史，我从来没有让中阶班、其他班读史。你要注意，我不这样强调，我是有罪过的；我不这样做，我是有罪过的。好像是因为我喜欢这东西，这是我的长处，这是在表现我自己。不是的。我是希望各位受益，并且受益之后知道它的分寸，知道它的位置在哪里，不要让它泛滥。所以说《钱著》我从来不推，历史我也不推，说“经史合参”四个字现在在读经圈是贬义，什么叫贬义？好像读经不够了，非要读历史才可以。所以，话不能乱说，我们时时刻刻都知道：读经是第一位的。不这样讲，别人会批评我，说冯老师走偏了。其实他不清楚我的观点。“历史都是有道的”，这个话更要慎讲。为什么？你要先读经，再读历史，才知道历史都是有道的。你若先读史，有可能被外表迷惑，万劫不复、陷入其中，要么陷入学问、材料之中，要么陷入阴谋诡计、狡诈、黑暗之中，看不到光明。
大家应该还记得我们看过黄蓉教杨过练武功吧，很多人忽视了这个情节，黄蓉没有教杨过先练武功，先教他干什么？读经！大家想一想，少年杨过的家庭环境，流浪孤儿，在社会上偷鸡摸狗，这种孩子大了是不是问题少年？是。并且杨过的一生经历，很多都是负面经历。即使读经之后在桃花岛在重阳宫，也是负面经历居多。他一生稍微亲近的人，就是郭靖黄蓉夫妇，刚开始是不是对他们也存在着很大的误解和抵触？所以杨过举目无亲。他感觉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在和他作对呀，这种人会成为好人吗？会成为大侠吗？我看很困难。但是杨过最终成为大侠。为什么成为大侠？各位，很多人他忽略了这一点：第一他有基础，黄蓉早前教他读经，种下了种子；第二，种子在适当的时候被唤醒了。什么时候被唤醒了？郭靖守襄阳，那个时候杨过还要伺机杀郭靖，但是郭靖在守襄阳的时候真的是无私忘我、豪气云天，国家大义、民族大义放在第一位，与蒙古大军进行殊死抗争，所以杨过被郭靖感动了。郭靖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什么叫“为国为民”？“为国为民”什么精神？是不是儒家精神？“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种责任、担当。你不是为私啊，是为整个民族，为国家大义。所以说杨过被郭靖感动了。他后来也要为国为民！
今天谢勤老师讲文天祥讲得非常好。宋朝这个朝代很不一样，很特殊。南宋和北宋也有区别，不一样。你看北宋，北宋有啥？“靖康耻”——郭靖杨康，父母给他们起这个名字，就是要他们铭记“靖康之耻”。“靖康耻”耻到什么程度，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个耻辱恐怕只有“五胡乱华”时代可以堪比。什么耻辱？金国人把开封围住了，宋朝徽、钦二帝牵着羊出来投降，袒胸露乳。受降之后，金国人是夷狄，不懂得华夏礼仪，不懂得宽大为怀，北宋所有的宗室、赵姓的宗室，男男女女2000多人，全部拉到苦寒的东北地区。男人杀的杀。女人干嘛，你知道吗？皇帝的妃子、皇帝的女儿，赵姓的那些女眷，干什么，历史的记载叫“浣衣院”，就是洗衣房，在那洗衣服，真的是这样吗？名字好听一点而已。都是军妓、慰安妇，全部都是，没有差别。宋钦宗的皇后，朱皇后，因为听说可能要遭受如此不堪的凌辱，自杀而死。只有宋高宗漏网南逃，他生母姓韦，韦贤妃，嫁给金国的一个军官，在北方生了两个孩子。你想一想，南宋皇帝的母亲嫁给北方金国的一个军官，还生了两个孩子，你说皇上耻辱不耻辱？这就是“靖康耻”。所以，“靖康耻”是南宋人的心头痛，一个大的污点，受不了啊，是国难，民族的耻辱，奇耻大辱啊。所以，朱熹为啥说“饿死是小，失节是大”？你要懂得历史才有同情的了解啊，饿死不饿死那是次要的，威武不能屈，难道不是吗？所以，你可以看到南宋就不一样了。
北宋贤相辈出，而南宋奸相却特别多！北宋昏庸的皇帝不多，大体上都还可以。像南宋，从宋光宗开始，几乎都是昏庸无能。按时南宋比不上北宋吧！但是各位，你知道一件事情吗？崖山海战。蒙古大军打南宋，他灭南宋所花的时间远远超过灭金国、灭西夏，包括西方的花剌子模、波斯国，就是说蒙古大军在欧亚大陆所向披靡，但是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宋朝，他花了那么长时间还吞不下去。各位，原因何在？我们想一想，难道宋朝人长得人高马大吗？体格都很健壮吗？“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不是啊！为什么宋朝人抵抗这么厉害？请问是因为国家吗？难道是有好的领导人，朝廷比较清明，是这样吗？不是！是什么？是读书人，是文人顶起了一片天，在朝廷有昏君、有奸相的情况下，我们的读书人没有丧失理想，我们并不因为国家昏乱奸臣当道我们读书人就感到很气馁，感到很无助无望，我们读书人继续在努力。
刚才说了岳麓书院，蒙古大军打来的时候，岳麓书院的学生还在读书，当城破的时候，书生拿着武器与敌人拼命，同归于尽。各位，这是读书人的精神啊！历史上不应该大书特书吗？你不读钱穆的书，你如果只读我们的历史教材，你会知道这些吗？各位，我小时候的历史课本，还有“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请问现在孩子还能看到吗？为啥没有了？因为编教材的说，这是中华民族内部的民族矛盾。所以，岳飞就不是民族英雄。戚继光才是，抗倭。施琅打台湾，也变成民族英雄了。我就奇怪，施琅这个人有忠诚气节、是个君子？不是。他的后人都以他为耻，但这个人竟成民族英雄了。哪里出问题了？这可不是小事啊，这种颠倒的历史观对我们民族精神的伤害是非常大的，它伤害的是一个民族的未来，自己打倒自己，这叫“自毁长城”！什么叫“自毁长城”？南朝宋一个大将，叫檀道济，他一直在北方经略，打仗很厉害，后来有人说他拥兵自重、要谋反，南朝宋文帝把他骗回来处死，檀道济将军临死时说“乃坏汝万里长城！”我死了之后看你怎么办！敌人没有把我们的长城毁掉，我们自己毁了自己的长城。
什么叫崖山海战？杭州失守，残余的南宋势力抵抗了三年。南宋小朝廷从杭州渡海到了广东，立了一个小皇帝死了，又立了一个小皇帝。张世杰陆秀夫在广东崖山誓死抵抗。最后抵抗不过，不愿意再被蒙古人俘虏再重新侮辱一次，陆秀夫抱着小皇帝跳海而死，十万军民集体蹈海殉国。各位，这种精神民族气节是谁赋予的？是国家吗？不是，是南宋的理学家不断的教育努力，逐渐影响到士大夫阶层。你不要以为国家无道，好像这个世界就不行了，不是这样子的，文天祥不是读书人吗？我去白鹭洲书院参观，江西吉安赣江里面的一个岛，“二水中分白鹭洲”，江西四大书院之一。文天祥在那里读书十几年呐！“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有人讥讽理学家。你能死吗？你不能死，你就不能嘲讽。这是担当，这是殉道。
南宋最贤明的皇帝是宋孝宗，朱熹每一次见宋孝宗就说，“皇上，您要正心诚意”，都不做任何铺垫啊！皇上太不喜欢朱熹了，皇上喜欢“和珅”这类的，“皇上圣明”！这马屁拍的多让皇上高兴啊，皇上说任何一句话，都是“皇上圣明”。皇上恼朱熹，“我咋不正心诚意了？你咋每次见到我都这样说！”所以宋孝宗不喜欢朱熹。朱熹在朝廷上只任职了37天，前前后后加起来在朝廷上的时间只有37天。朱熹活了71岁，大部分时间在民间，讲学。你能说讲学无用？
朱熹说，唐朝汉朝是“脏唐臭汉”——唐朝是“脏的”，汉朝是“臭的”。为什么？有些人说汉唐厉害呀，为啥朱熹和陈亮在“争汉唐”？汉唐固然厉害，但是汉唐是缺乏精神的，因为儒家的内在精神没有展现出来。宋朝表面上好像很孱弱，但北宋打下了基础，什么基础？重视文化的基础！中国历史上，北宋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时代，赵匡胤下令：读书人文人除非有明显的谋反言论、行为，不准杀读书人。因为赵匡胤武将出身，他害怕武将，他重视文人，他知道文化的厉害，尊重文化人。所以说残唐五代，那个乱的时代，经过北宋的恢复，打下了基础，才有南宋这样的民族气节和精神。
所以，眼光不一样啊！我看有人比较推崇五代的冯道，这种人不懂儒家，不懂历史。冯道在那个混乱的时代，历经四朝十君，这样的政坛不倒翁，不是耻辱是什么？宋朝已经修了《五代史》，欧阳修不满意，又重修《五代史》，明确贬斥冯道，这是儒家精神啊！大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说得好，“欧阳永叔少学韩昌黎之文，晚撰《五代史记》，作义儿、冯道诸传，贬斥势利，尊崇气节，遂一匡五代之浇漓，返之淳正。故天水一朝之文化，竟为我民族遗留之瑰宝，孰谓空文于治道学术无裨益耶？”
再看清军入关，打北方，都很容易，只有打到苏南和浙江，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抵抗。苏南和浙江，人长得壮吗？有劲儿吗？武功很厉害吗？也未必，但他的抵抗力惊人。为什么？因为这里文风很盛，读经典打下的基础啊。不是说北方人不读经，而是说，江苏浙江这些地方，明清以来出进士、出状元的比例都是最高的。文人不弱，因为有精神，看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再看邵长蘅《阎典史传》、戴名世《画网巾先生传》、全祖望《梅花岭记》、方苞《左忠毅公逸事》。这是有历史传承的民族精神。
2016年我到无锡惠山古镇游历，我见到了张中丞庙，也就是说无锡人膜拜张巡、许远。当时我感到很奇怪，无锡人为啥拜张巡，拜得很厉害，奉若神明。原来在唐朝安史之乱的时候，安史叛军向中原进发，往西打到西安，一路势如破竹。再往南打，睢阳城，就是今天商丘的睢县。张巡、许远就固守在睢县这个小城，旁边的都打下来了，只有这个睢阳城打了好几年打不下来。张巡、许远固守睢阳城就拖住了安史叛军，不让安史叛军再往江南进发，所以说就保住了江南。所以，无锡人感恩张巡许远，“国士无双双国士，忠臣不二二忠臣”。张巡、许远苦守几年，“折骨为炊，易子而食”，非常惨烈。韩愈有一篇文章，《张中丞传后叙》，你好好看看韩愈怎么写的文章，你看看！
同样是安史之乱，北方山西有一个大书法家，叫颜真卿，他有一个哥哥叫颜杲卿。哥俩以前写书法，小资、文青，每天喝咖啡。安史之乱之后立马投笔从戎，不玩了，立即抵抗安史叛军。哥哥担任常山太守，被叛军抓住，大骂安禄山，叛军割下了他的舌头，他还在骂！这是何等忠烈？文天祥《正气歌》有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说的是哥哥。弟弟颜真卿绝笔于天中山，驻马店汝南县的天中山，全天下最低的山叫天中山，只有5米高。他去劝降淮西叛军结果被杀。各位，这就是唐朝的颜真卿。颜真卿是书法家呀，姓颜，哥俩是颜回的后代啊。《颜氏家训》的作者，也是颜回的后代啊！
同样，历史上还有一个书法家叫宋徽宗，他画画也很好，还跟李师师K歌，琴棋书画都很好。但金国打过来之后，作为一国之君他怕了，赶紧把皇位让给儿子，这是“超级甩锅”，把锅甩给儿子了，历史上最甩锅的人就是他，没担当，不抵抗。但宋徽宗到北方真的很惨，也是报应啊。李煜也是啊！宋朝怎么对待李煜的，人家金国加倍奉还。这叫报应。同样都是书法家呀，为什么书法家与书法家的差别那么大？颜真卿有道啊，他的书法上面得有道。不是学书法有道，而是先有道，再学书法。不是历史有道，而是先要有道，再学历史。所以刚才有学员说电影中处处有道，我要反驳一下，是因为你先有道，然后你再看电影才处处有道。各位，是不是应该这样讲？不这样讲，你乱传话，冯老师又躺枪了。嗯，电影当中处处有道，这就表明冯老师……你看，人家有开书道班、医道班，这冯老师是不是要开电影道班？戏曲中有道，是不是要开戏道班？说话的时候要注意，因为一不小心就被断章取义贴标签。现在读经界有人在推戏曲，我们坚决不能跟他们沆瀣一气，尽管我是老戏骨。
历史上还有两个人很特殊，就是伯夷、叔齐。《伯夷叔齐列传》是《史记》列传的第一篇。司马迁为什么讲伯夷叔齐，你要搞清楚这一点。你搞清楚这一点你才知道司马迁的心灵，你才知道《史记》为什么这么厉害！伯夷、叔齐什么人啊？伯夷、叔齐最关键的品质是什么？气节？是顽固的“反对派”。武王伐纣该不该伐？该。但是伯夷、叔齐还要扣马而谏，也就是说当全天下人认为这样做对的时候，他还敢提出异议。各位，你先不要问伯夷、叔齐这样做的道理对不对？汤武革命，是以下犯上，但更是顺乎天应乎人。那武王对了，伯夷、叔齐就错了吗？孟子说：虽千万人，吾往矣。纵使全天下人都认为我错了，我还要往前走；纵使全天下人认为都对了，我也可以不这样做。伯夷、叔齐就是这种精神，哪怕坚持的是不一定对的，也不买你账。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全中国人民认为都对呀，只有极少部分人敢怀疑，张志新，敢坚持真理，为真理而死。换句话说，纵使文化大革·命真是对的，请问那个怀疑的人难道就没有价值了吗？有。张志新坚持错误的主张，就可以不给活路吗？如果我们不去肯定伯夷叔齐，不去肯定张志新，文化大·革命时期没有一个人认为这是错的，中华民族将万劫不复。这不可怕吗？所以司马迁为伯夷叔齐立传，就是贬斥历史上那些以“识时务者为俊杰”为借口为自己的见风使舵张目的投机分子。所以欧阳修要重新评价冯道。这是为华夏民族招魂！
所以说一个人，当然我们要知道整全的道理，最好有道的眼光；但如果你不知道整全道理的时候，你要学会“择善固执”，守住自己。什么叫“择善固执”？当全世界认为都错的，而我认为是对的，我就要坚守。所以说，当全中国人认为“纯读经30万字包本经典进入文礼书院”是错的，假如说有万分之一的人认为，这可能是对的，能够培养大才，请问，作为一个尊重自由民主、独立人格的多元社会，要不要允许这万分之一的存在？要。何况，这未必就是错的。各位，王教授念兹在兹讲的就是这件事情，他不是说要全体中国人都读30万字包本进入文礼书院，他只是说，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可能一个机会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让我们的孩子能够读30万字进入文礼书院，能够为中华民族、为整个世界整个人类未来的命运做一个翻转，提供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可能？他就在问这件事情。
你今天否定了伯夷叔齐，历史上就会有很多汉奸伪装在“我要为国为民”的旗号下；你今天否定了伯夷叔齐，施琅那种人就是理所当然的民族英雄。你今天否定了伯夷叔齐，我们号称民主多元的中国大地将没有读经界生存的土壤。这是我所说的这一点。你可以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是你要尊重他，我没有要你赞同他，我只是说这种人在社会上可不可以允许他存在。这就是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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