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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公益日只是为了筹款？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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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以勋（公益慈善论坛联合创始人、主编）
进入第六个年头的99公益日，业已成为中国参与人数最多、影响力最广、场景最多元的现象级全民公益行动。捐款人次从2015年的200万增长到2019年的4800万，翻了24倍；筹款总额从1.3亿元增长到17.83亿元，翻了14倍；参与的公益项目从2300个增加到去年的超1.4万个，增长超过6倍，参与企业早已突破万家。合计腾讯基金会与爱心企业的配捐，去年“99公益日”善款总计24.9亿元。这样的成绩，放在国际上也是非常抢眼的。
但是，如果你觉得99公益日只是为了帮助公益组织筹款，那就片面又肤浅了。正如腾讯主要创始人、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发起人兼荣誉理事长陈一丹在今年99公益日启动仪式的致辞中所说：“筹款额早已不是衡量成功与否的指标，每次99公益日所传达的社会正能量，能带动多少人的慈善认同以及对更长一段时间对社会良善的推动力，才是我们一直不断追求和看重的目标。”
今年99公益日主打的品牌口号是“一块做好事”，一语双关，通俗易懂，可谓精妙！一方面，是告诉公众，公益并不是富人的专利，做公益也不必等到特别有钱的时候，哪怕只捐“一块钱”，也代表一份珍贵的公益心和社会责任感；当无数人的“一块钱”汇聚在一起，就会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另一方面，就是倡导全民公益，动员大家一起做好事，一起把好事做好，毕竟捐钱并不是公益的全部，不是捐了钱就完事了，我们可以通过理性的监督和参与，推动中国公益事业的透明化、规范化、专业化，让公益更加科学有效，让更多的困境群体得到切实的帮助，让更多的社会问题得到真正的关注和解决。
所以，99公益日并不是动员大家积极捐钱、公益机构想尽办法筹款那么简单，而是蕴涵着更加丰富而深刻的社会意义。比如唤醒公众的公益之心，推动全民公益，让更多人感受到公益近在身边，懂得公益所要解决的社会问题与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参与或支持公益；只有越来越多的人觉醒并行动起来，公益才能获得广泛的社会基础、足够的社会资源以及旺盛的生命力，持续发挥强大的社会作用，让社会拥有温暖和希望。此外，经过多年的观察和体验，我认为筹款并非99公益日的唯一目标，同时还具有以下几个意义：
我们一直在说中国公益事业处于初级阶段，面临公益文化不成熟、公益人才缺乏以及公益组织专业能力不高、运作不够规范、公信力低等问题。但是，互联网技术的兴起和迅速发展，却为中国公益的进步打开了一片新天地，带来了新希望。腾讯公益平台在帮助公益组织提升筹款能力、获得生存与发展所需资金的同时，也通过规则共建、社会监督、培训指导以及各种技术手段，让公益组织在机构治理、项目设计、公益传播、财务管理、危机应对、社群运营等方面的综合能力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99公益日业已成为检验公益组织专业性、公信力的重要窗口期。
例如腾讯公益通过专题培训、组织专业人士手把手指导、为优秀或潜力项目提供平台流量支持等方式，帮助公益组织找准项目亮点、讲好个案故事、规范项目预算、提高筹款文案撰写能力以及传播、筹款成效。同时，通过移动支付技术的广泛应用，加上“一起捐”、“集小红花”、公益消费券、订制接龙、直播公益等创意玩法的不断推出，也大大提升了公益组织的社群意识以及社群运营能力，越来越多地将线上与线下的筹款场景相结合，组建了一个又一个“战队”参与筹款，通过丰富多彩的街头路演、劝募活动，吸引更多公众体验公益的魅力。
而且，公益组织不仅通过腾讯公益及99公益日实现了筹款目标，为无数困境群体带去了实实在在的帮助，让所关注的社会问题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或解决，也使一些公益组织探索出了自我造血的可持续公益模式，一些原本小而美的优秀公益项目也实现了规模化，不仅解决了生存问题，也走上了健康发展的道路。
随着腾讯公益平台上的优秀项目越来越多，透明度越来越高，公众和企业的参与积极性也得到大幅度提升，所撬动的社会资源自然也越来越多。比如腾讯公益在积极倡导“理性公益”的同时，上线了“冷静器”功能，让捐款人在捐款前冷静三秒，有机会了解公益项目的概况、进展反馈等关键信息，然后作出是否继续捐赠的决定。而公众用手中的捐款“投票”，理性选择自己觉得靠谱的公益项目，对项目设计与执行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提出质疑或者建议，主动行使自己的知情权、监督权，确保自己捐的钱用到实处，了解公益也需要成本，公益组织收取合理的管理费确有必要……，这一切都说明，公众参与和监督公益的能力正在持续提升，对于整个公益事业的健康发展来说，自然是好事。
当然，不管是平台的支持、政府和公众的监督，还是公众公益意识的觉醒、参与度的提升所带来的生存与发展环境的改善，对中国公益行业来说都属于外力，最终都要靠公益行业自身的努力和成长。如果一些公益组织或从业人员一味地抱怨，将自身面临的困境归咎于外部环境的“恶劣”，而不懂反省自身存在的不足，惧怕、逃避压力和困难，不积极为生存与发展寻求有效的解决方案和途径，没有发挥出自己的主动能动性，那么无论外部的支持有多大、环境有多好，也不过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已，公益行业和全社会都不会养这种自己不争气的“懒汉”。
去年99公益日，腾讯公司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马化腾曾在内部信中讲道：“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不是一个人做了很多，而是每个人做了一点点。通过科技、文化、创意、社交和公益的巧妙结合，让公益的影响力扩散更广。”所以，既然是“一块做好事”，99公益日自然不会是公益组织和腾讯公益平台的内部游戏，自然有必要引入或撬动更多更优质的社会资源，让99公益日变得更精彩、更多元、更有活力和效率，营造出一个旺盛生命力的公益生态。
腾讯公关负责人张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2015年第一个99公益日的时候，只有腾讯基金会自己配捐，社会参与，所有人带有一种看热闹、犹豫的观望心态，虽然大家觉得这是一个好事，但是自己要不要参与、参与程度怎样都不知道，或者说当时还没有那么大的意愿参与。但是六年之后，参与99公益日的机构从两千多家变成一万多家，社会捐款从一个多亿增长到十几亿，除了腾讯的配捐还有很多基金会和企业拿出钱做配捐，这使得99公益日的资金池越来越大，能够让更多的公益组织获得所需的资源。
在腾讯内部，微信支付、微信视频号、腾讯新闻、腾讯视频、王者荣耀、和平精英、QQ、看点、腾讯云等等27条业务线也将为今年的99公益日开放资源，并根据产品能力设计公益互动方式。同时，腾讯音乐娱乐集团、阅文集团、南方电网、广汽集团、长隆集团、快手、B站、京东、拼多多、VIPKID等30家企业也将推出具有品牌特色的公益玩法。此外，今年99公益日还将推出千余场公益直播，用户可通过微信小程序收看，在直播过程中直接参与捐款、爱心回礼等互动；创作者可以将公众号与腾讯公益平台联动绑定，结合粉丝兴趣创作独具特色的公益图文信息，用户在阅读的同时能够一键捐赠；还有120多家粉丝团将发起专属自家“爱豆”的定制接龙，筹款金额最快和最终筹款最多的粉丝团，还将获得腾讯平台的曝光资源；腾讯公益平台还联合几千家爱心公众号，发起“自媒体合伙人计划”，以一对一的方式认领公益项目，近百个大号将组成“自媒体公益战队”，在社交渠道发起99公益日的拉捐打榜；众多跨界明星、KOL和UP主们也将参与到这场传播接力中。B站、快手和微视平台将发起“一块做好事”活动，通过挑战赛和短视频征集的方式，鼓励KOL、UP主们与用户一块花式做好事。
当如此之多的社会资源被撬动、被引入，接下来就要看参与99公益日筹款活动的公益组织如何表现了，比如如何与公众互动，如何用好善款、做好项目执行与反馈，以不负大家的信任与期待。
今年8月，一些地方政府通过党政领导站台、多部门联动、召开动员大会、印发红头文件等方式部署99公益日募捐工作，希望能够助力本地慈善会等获得更多的配捐额度。此现象很快引发公益行业内部的关注和讨论，悲观情绪蔓延开来，很多人担忧这种行政化色彩浓厚的“以权谋捐”会进一步挤压民间慈善的生存空间，甚至将其逼上死路。
观察发现，在近几年的99公益日中，强势入场的官办慈善在筹款排行榜中名列前茅，所得可谓盆满钵满，而大部分民间慈善则难以望其项背，失望、焦虑情绪在抱怨中蔓延开来。所以当下的事实，是由于历史和制度原因，官办慈善与民间慈善的体量、动员能力一开始就不在一个量级，差距不小，想要二者公平竞争，显然还不是时候。拥有政府背景、依赖行政力量的官办慈善，吸纳社会资源的能力甚至执行力、公信力都明显高于民间慈善，正在成长中的民间慈善若要在公权力与资本意志的双重挤压下，努力克服生存与发展的困境，让官办慈善成为民间慈善的磨刀石，就得倒逼自己经受磨砺来提升自身的实力，将危机视为机遇，将压力变成动力；毕竟，民间慈善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在与官办慈善的竞争中获得平等的地位，甚至最终超越官办慈善，避免零和博弈的局面。
但目前，我们需要正视现实，不需要想像某一天官办慈善与公权力完全剥离，与民间慈善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公平竞争，更不需要将官办慈善置于民间慈善的对立面，误以为二者是你死我活的二元关系。而且从宏观层面看，无论是官办慈善还是民办慈善，其使命与目标其实是相似甚至是一致的，都致力于整合社会资源解决社会问题及广大困境群体的需求；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更依赖于以政府为背景的行政系统，后者则植根于自愿自发、充满活力的民间力量。
同时，近年来也出现了一种趋势，即一部分官办慈善开始认识到行政化慈善的弊端，主动走向社会化或市场化，或与合乎自身期望的民间慈善建立合作、协同关系，民间慈善则开始通过接受政府资助、承接政府购买服务等方式从政府获得资源支持，或与官办慈善共享公募权，通过合作募捐解决资金需求。但此过程中，官办慈善与民间慈善之间也呈现出非平等的主仆关系，即在强势且拥有资源主导权的官办慈善面前，民间慈善的独立性被不同程度地削弱；但长远来看，我认为这种不平等局面只是暂时的、且不可避免的，因为中国社会尚有巨大的慈善潜力需要挖掘，所以我们应当抱有足够的信心和耐心，相信民间慈善只要假以时日必会成为慈善的主导力量。
作为操盘者的腾讯公益平台，显然已经认识到上述问题并开始启用相应的解决方案。按腾讯公关负责人张军的说法，一方面，99公益日既然是在倡导全民公益、全民参与，那么无论参与募捐者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只要他尊重这个平台的游戏规则，按照这个游戏规则来玩，平台就是欢迎的；但另一方面，平台对拥有很大动员能力的官办慈善和没有动员能力的民间慈善都有更好的办法去帮助他们，甚至要去帮助那些没有动员能力的毛细血管更好地在平台上发展。腾讯基金会秘书长葛燄也表示，今年99公益日上千场的公益直播，全部都给到那些小而美的项目，让更多人去了解他们的事迹；腾讯开放的资源和平台，是希望引导那些真正能够让世界更美好的项目。
我们看到，99公益日正在重塑中国的公益格局，让公益行业的竞争与合作趋于公平高效，但这个任务非常艰巨，无法一蹴而就；虽然方向和目标已经很明确，但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也非常期待，腾讯公益平台对民间慈善的支持力度越来越大、倾斜的资源越来越多；同时也期待越来越多的官办慈善能够走向社会化运作，而非一直依赖公权力这棵大树，并积极与民间慈善展开合作与协同行动，发挥各自的优势共同为中国社会的和谐进步作出自己的贡献。
综合来看，以99公益日为代表的互联网公益+线下活动场景，正引发深刻而持续的生态变革，这也是一个规则共建、成果共享、多方共赢的长期过程，从个人到企业，从公益组织到政府部门再到社会各界，都会参与其中，成为创造并受益于健康公益生态的一份子。
目前，“99公益日”正在成为全球互联网公益生态中鲜活的“中国样本”，而腾讯公益亦成长为全球最大的互联网公益募捐平台。最新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9月5日17:00，腾讯基金会运营的腾讯公益网络募捐平台已获得3.56亿人次网友捐助超过90.2亿元善款，累计受益公益项目数量超过9.2万个。
规模如此之大的公益平台，如何影响中国乃至全球的公益生态？我觉得在后疫情时代全球经济不景气，公益组织和企业一样面临各种生存的不确定性时，99公益日以及腾讯公益等互联网公益平台，在行业生态的共建方面必将会发挥更大的作用。比如通过公益组织的发展壮大、个人和企业多元而广泛的参与，法律政策的完善与政府监管的加强，公益行业的专业化、数字化以及透明度的持续提升，进一步推动各类社会问题的解决，促进人类社会的文明进步、和谐共生与可持续发展。
我国目前88万家社会组织中近8700多家认定为慈善组织，获得公开募捐资格的慈善组织仅有3100多家，且以官办慈善组织为主，这意味着大部分公益组织都没有公开募捐资格，若想公开募捐就必须和具有公募资格的慈善组织合作。这也可以解释每年99公益日期间在线上线下卖力劝募的往往是没有公开募捐资格的公益组织，而那些具有公开募捐资格的基金会、慈善会则负责接受捐款，然后拨款给那些作为项目执行方的公益组织。
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12月31日，腾讯公益平台累计支持1万多家公益组织，为超过7万个募捐项目筹款，加上腾讯基金会和爱心企业的配捐资金，通过腾讯公益平台注入公益组织的资金超过100亿元。可以想见，今后通过腾讯公益平台及99公益日筹款的机构和项目会越来越多，这会不会促使现行公募权许可制度开源，使公募权真正成为所有公益组织的基本权利，在最大程度上激发公益的潜力和活力，使得个人和企业拥有更多参与公益的机会，真正实现人人可公益？随着进场的组织数量越来越多，公益生态中会不会产生专业化、规范化、透明度等层面的质变？值得我们乐观地期待。
透明度偏低，是公益行业这些年来饱受诟病的老大难问题。而透明度是公益生态健康的基本指标，是公益行业赖以生存的基石。正因为透明度的重要意义，在提升公益行业透明度方面，腾讯公益多次升级透明组件，倒逼公益组织依法合规地公开公益信息，及时反馈项目进度，接受公众监督。尤其是今年，所有参与“99公益日”期间筹款的项目进展披露都将应用区块链技术，在加大透明力度的同时，还将可溯源，可回查，不可随意更改，数据信息全程可追踪，让每个公益项目都在阳光下运行。另外，在今年99公益日前夕，腾讯公益平台技术团队推出了“公益SaaS计划”，即通过开源模式，将一些技术开放和嫁接给筹款的公益机构和伙伴，助力公益项目上“云”用“数”。对于用区块链技术应用于公益，腾讯基金会秘书长葛燄表示：“区块链可以让公益更透明、更加技术化。大家完全不用担心‘数据有篡改’这种问题。”
为切实推动公益行业的透明度，腾讯公益平台于8月24日联合多方共同发起《99公益日透明守信共建公约》倡议行动，鼓励所有参与99公益日的伙伴承诺以符合透明合规、诚实守信的方式开展筹款、信息披露等工作。《公约》提倡尊重捐赠人自主捐赠的意愿，在筹款过程中不得强迫他人捐赠等不当行为，并制定有效的举报与惩罚机制以规范团队的筹款行为。腾讯公益开设了公开邮箱（gongyi_99@qq.com）欢迎各界共同建议监督、推动公益慈善行业长远发展。至于《公约》的效果如何，且让我们拭目以待。
最新的好消息是，为助力公益行业有序发展，帮助公益组织渡过难关，腾讯基金会将从15亿战疫基金中拿出2亿元用于扶持公益组织发展。这2亿元专项扶持基金，将优先考虑在2020年99公益日期间，积极进行互联网公益实践、表现优秀、行为规范、遵守《99公益日透明守信共建公约》的公益组织，即积极动员爱心公众、社群、企业等社会力量支持公益、积极探索线上传播方式进行公众倡导传播公益议题与理念、打造创意创新互动激发公众参与公益的热情的公益组织。该基金鼓励更多规范守信的机构参与申请。
作者：张以勋，在广州的青海人，中级社工，资深素食者，为自媒体平台“公益慈善论坛”（公众号ID：loongzone2006）联合创始人、主编，致力于公益慈善资讯传播与常识普及。（转载时请保留以上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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